【切爆】着魔.3
十杰pa；
切岛在旅馆里讲了个奇怪的故事；
睡在一起当然会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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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床房9个铜币，双床房是15个铜币，押金是5个铜币，其他消费在押金里扣哦。”
这家旅馆的老板娘是个微胖的大婶，脸胖得圆圆的，笑起来十分和蔼。
“我这店虽然小了点，但价格公道，绝对卫生，而且都自带盥洗室，很方便的哟。”
爆豪带着红毛蠢蛋找了好几家旅馆，可惜要么就是还未到开张营业的时间，要么就是时辰太早还没有空房。
好不容易找着一家，确实环境也还算不错，但爆豪上次受雇所赚的佣金早就已经在之前的旅途上嚯嚯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左摸摸右摸摸，胸前的狼牙项链刷刷响，终于掏出了十几个铜币，显然还是不够加上押金的双床房。
“喂！”爆豪喊了一声那人：“那个谁，切岛！”
切岛正在一旁仔细认真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动物骨骼或者皮毛做成的装饰品，还有一些精致的木制小摆设，十分新奇的模样。
“干啥？”切岛头也没回，声音里全是兴奋。
爆豪一直都知道切岛是没有带什么皮具包裹的，但此刻他转过头细观察起来，才发现他身上的服饰几乎连口袋都没有。
再回想到切岛之前做任何事，身上也都没有“叮当响”之声…
果然龙族将金银只是作装饰或者收藏用吗？
爆豪没好气的向切岛走去。
…至少切岛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是值钱的。
“爆豪，你看这个小龙木雕！”切岛听见爆豪向自己走来，便直接说道。
“我想要这个！用山洞里的财宝跟你换！”切岛又压低声音，悄悄对爆豪说。
爆豪看了一眼切岛指着的木雕小龙，那是用红木雕的一只小龙，尺寸也就巴掌大，正栩栩如生的站在一块山崖尖上，展开翼翅正要起飞的模样，十分又可爱又生龙活虎。
那红木色泽鲜艳明亮，表面漆得圆润光滑，材质必定是上等，且细节又都雕刻得十分精致，想必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爆豪心想，这虽说不是什么奢侈品，但肯定也值不少钱，现在当然是买不起的。
随后他又恼怒，为啥自己第一反应是真的想给他买？……难道傻真的会传染？
正气得想揍那红毛混蛋一拳，便听老板娘开口道：“抱歉，那个是非卖品哦，只做装饰用的。”
切岛的兴奋被老板娘便掐灭了，整个人仿佛瞬间遗憾难过到褪色，变成了灰白的模样。
看着切岛沮丧的模样，爆豪坏笑一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还有别的木雕，不过…”他一把搂住切岛的肩膀，两人背对着店主，仿佛在一起观摩着那货架墙上的各种小摆设。
“小子，你的鳞，给我几片儿呗。”仿佛是个在讨债的债主。
龙鳞在人间比较稀少，因有着较高的药用价值，又质地细腻漂亮，反射色又七彩斑斓，以至于许多人都想寻来收藏，还是值几个钱的。
鳞片而已，也许这对切岛来说也就只是拔几根头发的事儿。
“啥？！”
切岛立刻挣开爆豪的胳膊，双手护胸：“不行！我都说了！那些财宝你要多少都可以！现在你竟然还想要…”
“嘭！”爆豪立刻狠狠拍了一掌在切岛的背上。
他低声斥道：“你他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住过这家店？！再顺便知道你是条憨批龙？！”
切岛被这猛然一巴掌拍得有点懵了，又听到爆豪说的话，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小声道：“你要那一山洞我都给了，唯独这鳞片…你说啥都不行！”
“咋了，你还怕我用你鳞片诅咒你啊？”
“不…只是…我们龙族都很珍惜自己的鳞片的，抱歉爆豪！”
切岛支支吾吾的，结果又是这样平庸的拒绝理由。
看着切岛这一脸坚决的表情，爆豪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抱任何希望的问道：“那你身上还有啥值钱的不？”
切岛懵懂迷茫的看着眼前和他年纪相仿的淡金发青面，又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个穷光蛋！…那你他妈给老子滚去睡冰地板！”爆豪骂道。
“可以哦！我不怕冷的！”切岛笑得十分阳光，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行！算你狠！ 爆豪想。
他气呼呼的走回柜台前，对老板娘小声道：“单床房，再来一碗拉面送房间里！”
并在心中暗想：一会儿拉面来了就馋死你个小逼崽子。
“好嘞～”老板娘拿出带着门牌号的钥匙放在柜台上后，转身准备进里屋去了。
“两碗！”
切岛在远处喊道，虽然他已经挪到更远的地方去观察人类的进食工具了，但还是听到了爆豪和老板娘说的话。
爆豪立刻凶恶的回头瞪了切岛一眼。
“没问题～”老板娘说完速度进到里屋，彻底没了人影，世间岂有买卖不赚的道理？
那蛮族青年只觉头都要被气炸了。
两人刚进房间没多久，拉面就火速送到了。
本是想着独占两碗拉面，不让切岛尝到一点甜头的，但是眼看着他亮晶晶的祈求眼神，耳边又听到他饥肠辘辘的腹部在唱歌……一向心狠手辣的爆豪此刻却不下心来了。
…算了，大不了在他的小金洞里多拿一些作抵消吧。
就算他傻龙有傻福好了。
于是在切岛乐呵呵的吃面时，爆豪又“惊喜”发现切岛还不会使用筷子。
仅仅只是在对着爆豪握筷子胡乱模仿而已，好不容易挑起来的面条滑又从两旁落下去，将汤汁弹得满桌都是。
“中指、拇指、食指，用三根手指轻轻拿住，拇指要放到食指的指甲旁边…”
爆豪无奈的教了他好一会儿，结果一套口头操作下来，切岛还是没学会，依旧懵懵懂懂的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撅嘴盯着爆豪看。
…养个龙就这么困难吗？！
“我他妈就不信了，老子还教不会你？！”爆豪偏就不信邪，气得爆豪筷子一扔直接上手恶狠狠的抓起切岛的爪子。
爆豪不得不这样手把手的握着切岛的憨爪子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教会他怎么用筷子。
“真是谢谢爆豪教我用啦！”切岛嗦了一大口面，嘴角上挂了些葱，脸颊鼓鼓的，直夸人类的食物十分温暖又美味。
“谢个屁，老子只是不想让你把汤甩到老子脸上！”爆豪擦了擦额上的汗坐回一旁自己的位置上，拎了一筷子面，吹了吹递进嘴里……还好切岛也不是一窍不通，最终学会了，自己也没白费力气。
至少这家伙嗦面的副模样比上个月在另一座城镇里遇到的阴阳脸混蛋和绿毛雀斑看上去顺眼多了。
“爆豪你真是个好人啊。”切岛笑得阳光单纯。
爆豪有些愣神，这笑容对他来说太突兀了。
也不知是怎的，竟觉得切岛的表情有些温柔，但很快爆豪便否定了自己的这份错觉。
“…赶紧吃完然后去洗澡！一身臭汗！”
何况好人这种事……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他们一龙一人，种族不同也就罢了，生长的环境不同，也有着各自的世界和生活当时…共通点少之又少，应当是不会生出任何羁绊的。
而且现在说好听点便是是报恩，说难听点不过是利益驱使才绑在一起，等没了再一同的理由，便也就此分道扬镳了。
还是不要抱什么期待罢，都不是什么单纯的种族，万一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个体借题发挥，那自己与切岛便如置悬崖峭壁。
“别这么急催我嘛，爆豪不也才刚开始吃吗？”
“谁管你啊，赶紧噎死你这臭龙算了！”
“我死了不就没人带你去找财宝了～”
爆豪真是烦死这个话唠了，只想让他赶紧闭嘴，便想到了那个切岛似乎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对了，那些黑壳龙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岛闻言果然陷入了沉默。
爆豪本无意深究他们龙族内的杂事，只是想借此让他闭嘴而已。
谁知切岛又开口：“爆豪若是答应给我买其他小龙木雕，而且保证不告诉其他人的话，那我就告诉爆豪咯。”
这可挑得爆豪来了脾性，他轻蔑道：“一座小木雕就能收买你吗？那将你整个儿买下怕是也不贵吧？”
“哎呀，我看您相貌英俊不凡才给您折价的，其他一般人我才懒得搭理呢。”切岛便正儿八经的，抬起脸，目不转睛的直视着爆豪。
他眉间挂着自信，仿佛满脸写着“绝对货真价、实物美廉”。
竟不知他是何时从哪儿学来的，正惟妙惟肖的模仿着集市上那些摊贩谈价时的语调神态。
“那就成交呗。”看着切岛严肃又滑稽的胡说八道，爆豪便成功被逗乐了，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一丝笑意。
于是切岛也笑笑，然后一边吃一边思考了一会，大约是组织好语言后，开口徐徐道来。
“我和那个黑壳的朋友，算是发小了。”
“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一起练习捕猎，比谁飞得更高，看谁去人间找来的珍宝更稀有更华丽，特别是那种坐在马车里穿金戴银的人，他们家里通常有好多珠宝。”
“反正不偷我的就行。”爆豪嗤笑一声，心中竟还有些解气，那些剥削平民毫无人性的贵族，早就该被好好整整了。
“他本性不坏我当然是很了解的，我和他友情颇深，如今他有困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切岛又说。
爆豪能感受到切岛那剔透的鲜红眸子正深切的盯着自己，不同于刚刚那种开玩笑式的认真，极度渴求着爆豪的信任，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可直接钻进爆豪的双瞳孔里。
“…所以呢？”见切岛盯着自己出神，爆豪不得不得开口提醒到。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许多同类都不待见自己，自己母亲也很早就和自己搬到了偏僻的地方去居住。直到有次偶然被另一只陌生的小龙指着鼻子骂道‘恶魔的孩子’，他才突然明白了什么。”
“后来他和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一打听，才知道其他小龙崽的蛋壳都是白色，但偏偏他所出生的壳是黑色的。”
其实这也不奇怪，在龙族几万年的历史上也出现过许多次黑色的龙蛋。
听族里一位都飞不动了的老龙爷爷说，他这一生见过三枚黑壳蛋，一枚尚未孵化便意外破碎了，另一枚小心翼翼的活到了成年，但成年不久也意外去世了。
还有一枚，就是这只小黑蛋。
“造孽啊，”爆豪对黑蛋们坎坷的命运感到可怜，“可是这和他被追杀又有什么关系？”
切岛便苦笑着继续解释：“因为一旦黑壳儿的龙崽成年，就相当于一颗不定时炸弹啊，而且无一例外的最终都会爆炸。”
这种龙崽在幼年时和普通龙族小屁孩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活泼调皮，对所有小动物和植物充满好奇。
可一旦成年，便会随时可能失去理智，并伴随着攻击性剧烈提升，变为完全不受控制的弑杀怪物，因此被所有龙族视为恶魔之子，避之唯恐不及。
导致失控的原因始终不得解，仿佛就像某种无法控制的先天性疾病，便被称为所谓的入魔。
也许是在那样的状态下本身就很痛苦，所以就算失去理智也会无意识的夺取最有效的抑魔剂。
“入魔后，黑壳龙会对同类的心脏有着极度的渴望，且食下龙心后便暂时会恢复理智。”
但这抑魔剂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抑制效果并不是永久的，食得龙心只能暂时恢复理智，然后再枉然的等待下一次入魔而已。
因力量的剧增，入魔状态的龙几乎是无法压制的，往往在支援赶到之前便已经有同类惨遭毒手了。
牺牲数条同类的生命，只为让其暂时保持理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孰轻孰重。
与其任之为非作歹，不如杀之而后快。
“所以前几枚黑蛋的遭遇到的意外，其实并不是意外吧。”
爆豪突然想起最初那老龙所说之事，然后便见到切岛凝重的点了点头。
看来是没错了，向来珍惜后代的龙族，哪来的那么多意外呢？难道真的是因为黑蛋们总是倒意外霉吗？
爆豪有些震惊，龙族世世代代竟困扰着这样大一个问题。
而且龙族多年保守着这个秘密，外界对此知之甚少，许是也怕被别有用心的其他种族将黑龙蛋培育成针对龙族的武器吧。
他常年混迹于人世，略微思索了一下，又觉得这世间不该有这等无解之事，便说：“你说几万年间都出现过，难道就没有什么控制入魔的办法吗？”
“有啊，”切岛笑了笑，仿佛在说着一个无趣的冷笑话，眼中黯淡忧郁，“在其入魔之前了结了他，便一劳永逸了。”
爆豪有些无语，这仿佛是个无法开解的死结。
“这么说的话，你朋友已经食过龙心…伤害过同类了？”
“还没，他也刚成年罢了，到目前为止还没入魔，但说不定也快了。我和其他两个朋友也在尽快找其他抑制魔性的办法…但能不能在他入魔前找到也还是个问题。”
“…还没入魔就要赶尽杀绝，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并非过分…只是一旦入魔，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切岛放下筷子，又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傻笑模样。
“故事说完了，爆豪要记得保密哦，还有我的木雕。”
这到底算什么？讲了这样一个沉重的故事，竟还笑得出来。
“吃完了就滚去洗澡睡觉。”爆豪微怒道，但却不知为何发作不出来。
也许是因这故事中主人公的命运实在太过沉重了吧。
他们没有犯任何错，只不过是出生在了黑色的蛋里，哪怕再善良，也注定与同类天差地别，受同族排斥追杀，注定没有一个好结局。
“睡地上也要洗澡吗？”切岛疑惑的说。
“你不想睡床？”爆豪说完便端起碗筷，拿到房间外走廊上的小桌上放下，随后又转身回房。
“可、可以吗？！”
“老子都没嫌弃你，难道你还嫌弃老子？”
“当然不会啦！”那红毛便屁颠屁颠的溜进了盥洗间。
“爆豪！人类洗澡要脱衣服是吗？”
……
“爆豪！这个小房间真的是洗澡用的吗？哪有水啊？”
……
“爆豪！这些瓶瓶罐罐是什么？这个桶又是干嘛的啊？我不会用这个东西！”
……
“爆豪！怎么出来的是热水啊，好舒服…啊啊烫烫烫！！”
……
盥洗间不停传来那人的大呼小叫，爆豪只得一趟一趟来回的跑，仿佛浴室里那个和他年龄相仿的蠢蛋青年正是他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终于安顿好一切后，又听见切岛在浴室里哼着不知名的诡异歌曲。
爆豪被这噪音一样的音乐气得七窍生烟，直对着里头吼：“快点洗完换老子洗啊！给老子留点热水！”
“马上啦别催我嘛爆豪～”盥洗室传来切岛的回音。
洗漱完毕，爆豪关上木窗又拉上窗帘，遮住了外头明亮的朝阳。
虽然床也不小，但两个大男人一同躺上去，自然还是有些挤的。
肩膀、手肘、膝盖、脚趾这些关节，若是不小心便可轻易碰到对方。
也许会有些尴尬，但爆豪其实也并不在意，他一没财二是男子，切岛又是个老实孩子，真正的毫无后顾之忧。
切岛一向是懂事的，他紧贴着床沿躺着，尽力给爆豪留出足够的空间，还说要是爆豪嫌挤就直说，或者踢也行，他随时可以去别处睡。
深秋已然是较凉的，爆豪盖着薄被子，切岛却说什么都不肯盖，念叨着自己体温高，盖了会很热，人类又怕冷容易得风寒之类。
爆豪都快觉得自己被当成女子对待了，他明明也是个八尺男儿，在野外风餐露宿的事儿也没少干，怎的这傻龙总认为他十分娇弱呢？
懒得再同他争论，床被又过分柔软温暖，多日未寝过酥软的床榻，又赶了一夜山路，疲倦的爆豪听着切岛粗缓的呼吸，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爆豪感到有什么热乎乎一长条的光滑物体轻轻缠住了自己的小腿，传来阵阵暖意。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微微支起身，借着窗帘缝隙间透过的日光，才看清那缠着自己小腿的，是一条覆盖着红色软鳞，由粗渐细的长尾巴，尾巴的顶端自然连接着切岛的后腰。
但此刻切岛正背对着自己蜷缩在床边，他背部的肌肉修长健硕，肩甲后蝴蝶骨处一对暗红色的小翅膀伴随着切岛平稳的呼吸正微微起伏着。
“…切岛？”爆豪轻声呼唤着，切岛却毫无反应，呼吸仍旧平稳悠长。
探过身去看，切岛正闭着眼，红色发丝凌乱的散落在枕头上，面部的皮肤十分柔软放松，浓密的短睫毛没有一丝颤动，甚至连他眼尾的疤也仿佛睡熟了。
是睡着了无意识的不受控制吧。
爆豪微微动了一下那只被缠住的腿，结果那尾巴依旧紧贴着，没有更用力，却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算了…反正也不难受，就这样吧。
看着切岛蜷缩的模样，以为他有点冷，于是扯过被子的给他盖上了。
然后爆豪躺了回去，没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未完————
开车还太早了兄弟们，想桃子吗-(￢∀￢)σ
520快乐啦～
求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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